第(3/3)页 窗外传来青奴刻意放大的脚步声,老人端着药碗踉跄,碗底磕在门槛上发出脆响。 “老奴不中用了......”青奴的嘟囔混着药汁泼洒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 萧承钧闭了眼。 他能听见院外的风吹动老槐树,能听见墙根下蛐蛐的低鸣,能听见某个角落传来的衣物摩擦声——来了。 窗纸被指尖戳破的瞬间,萧承钧的睫毛动了动。 他维持着“病弱”的呼吸频率,直到一道黑影从窗沿翻入,靴底在青砖上压出极轻的响动。 那人猫腰摸到案前,指尖刚要碰那张纸,萧承钧突然翻身! 银针破空的声音比风还疾。 赵武闷哼一声,踉跄着撞翻椅子。 他脖颈处插着半寸长的银针,经脉被封得死死的,只能瞪着萧承钧,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。 “你是谁的人?”萧承钧抄起烛台,火光照亮赵武扭曲的脸。 这张惯常堆着恭顺笑意的面孔此刻满是惊恐,嘴角还沾着方才撞在桌角的血。 “你...你根本没废......”赵武的舌头在嘴里打结,“柳氏那老东西说你丹田碎成渣......” “柳氏?”萧承钧蹲下来,烛火映得他眼底一片冷光,“她连自己院里的丫鬟都管不住,哪配当你的主子?”他捏起赵武的下巴,“说,谁让你清冷宫?” 赵武突然剧烈咳嗽,血沫溅在萧承钧手背。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,喉间挤出两个字:“文渊......”话音未落,脖颈一歪,再无气息。 萧承钧的手猛地收紧。 文渊阁——那是武朝中枢最阴诡的情报机构,专司监视天下武将。 他望着赵武逐渐冷却的尸体,后颈的刀痕突然开始发烫——原来这三年压在头顶的阴云,从来不是柳氏的毒计,而是来自更深处的棋局。 “公子?”青奴举着灯笼撞开房门,暖黄的光裹住满地狼藉。 老人的目光扫过赵武的尸体,又落在萧承钧攥得发白的拳头上,突然压低声音,“方才老奴去井边打水,听见前院张嬷嬷说,明儿嫡夫人要请太医院的王医正来......” 萧承钧站起身,将染血的银针收进袖中。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。 赵武暴毙的消息,此刻该顺着值夜的丫鬟传到前院了——镇北王府的夜,要醒了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