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萧承钧转身走向暗梯时,袖中两枚铜印再次相撞——这一次,清响里多了丝锐芒,像剑出鞘前的嗡鸣。 镇北王府后园的枯梅树下,新堆的土包还带着晨露。 萧承钧站在青石板路上,看着四个粗使仆役将裹着草席的阿九往坑里放,指节在袖中攥得发白——草席下的"尸体"其实裹着具偷来的老仆骸骨,真阿九的尸身此刻正躺在地窖冰棺里,心口那截冥蛇蛊被他用金蚕玉盒装着,封在棺材暗格里。 "公子,该撒土了。"青奴递来一捧新土,浑浊的眼珠里泛着担忧——萧承钧手背上的蛇痕还未结痂,昨夜为逼出蛊虫,他硬是用雪参汁泡了三个时辰,此刻指背青肿得像发面馒头。 萧承钧接过土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 三年前母亲咽气时,他也是这样捧着土,听着嫡母在灵堂外笑说"庶子的娘,埋在后院乱葬岗便好"。 如今阿九的"坟"就设在离乱葬岗三步远的地方,他要让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老鼠,自己爬出来啃食诱饵。 "起灵炮。"他低喝一声。 "咚——" 沉闷的炮响惊飞了枝头寒鸦,萧承钧望着惊起的鸟群,眼底闪过冷光。 他早让小翠在府里散布消息:阿九是因偷喝了嫡母赏的补药暴毙,临死前攥着半块染血的蛊鳞。 此刻整个镇北王府的眼线,怕是都在算计着如何从这"暴毙"的影卫身上,扒下他萧承钧藏了三年的秘密。 一更天,墓园的老槐树上落满白霜。 萧承钧裹着黑斗篷蹲在树杈间,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 他望着月光下那座新坟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——这是他三年来最危险的一局,若幕后黑手识破假死,他苦心经营的影卫线便要全断;可若不引蛇出洞,怕是等不到开春,他重锻的丹田还未大成,就要死在第二道冥蛇蛊下。 "沙沙——" 草叶摩擦声从西北方传来。 萧承钧的脊背瞬间绷直,目光如刀般刺向坟前那株歪脖子枣树。 月光下,一道黑影正贴着树干挪动,腰间悬着的短刀在雪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——不是府里的护院刀,是南疆蛊师常用的乌木柄淬毒刃。 黑影在坟前站定,从怀里摸出根细铁钎。 萧承钧看着那铁钎插入土中三寸,又轻轻撬动——这手法,分明是在探棺材暗格的机关。 他握在腰间的手紧了紧,指尖触到预先埋在坟边的引信绳。 "咔嗒。" 铁钎触到机关的瞬间,黑影猛地矮身。 可他还是慢了一步——棺材盖"轰"地弹开,数道精铁索从棺中暴射而出,如灵蛇般缠住他的手腕、脚踝。 黑影闷哼一声,短刀"当啷"落地,整个人被倒吊在半空,月光照亮他脸上的青纹刺青——正是南疆万蛊门的标记。 "李七,你终于忍不住了?"萧承钧从树杈跃下,靴底碾碎一片薄霜。 他认得这刺青,三日前暗卫阿三回报,李七的妾室是南疆商队出身,每月十五总往城外破庙送食盒。 "我不是李七的人!"黑影倒悬着嘶吼,脖颈青筋暴起,"我是......" 话音未落,他喉间突然溢出黑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