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能感觉到《九劫锻骨诀》的元气在体内游走,将入口的药汁逼向舌根。 但他没动——柳氏的手指正按在他的人中穴上,只要他稍有反抗,这碗药就能全灌进喉咙。 “乖。”柳氏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再喝一口。” 萧承钧闭了闭眼。 他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,混着铁链的轻响,在密室里格外清晰。 药汁顺着喉咙滑下去,在胃里烧出团火。 可他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——柳氏以为他已经是瓮中之鳖,却没发现方才撞翻妆台时,他袖中那截碎铜镜的棱角,正抵在腕间铁链的接口处。 “喝完了。”柳氏将空碗递给黑衣女子,目光扫过萧承钧泛青的唇,“三个时辰后毒发,你且慢慢受着。”她转身要走,又停在门口,“对了——”她指尖抚过鬓边的步摇,“等你断气了,我让人把你和你母亲那滩血水埋在一起。” 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。 密室里重归寂静,只剩油灯“噼啪”爆了朵灯花。 萧承钧垂着头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。 他能感觉到毒汁正在体内游走,却也清晰地意识到——柳氏方才递药时,青铜匣的盖子没完全合上,露出半卷染血的绢帛。 那上面的字迹,像极了三年前他在冷宫里发现的,母亲留给自己的绝笔信。 铁链在腕间轻响。 他的手指悄悄勾住那截碎铜镜,借着垂头的姿势对准铁链接口。 密室的阴影里,他的眼底泛起冷光——真正的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 药汁触到舌尖的刹那,萧承钧喉结微微滚动——这是吞咽的本能反应,却在柳氏的视线下精准控制着。 他舌尖如灵蛇般卷起,将大部分墨绿色液体压在颊侧,只让极少量顺着喉管滑下。 苦腥的汁液浸得牙龈发疼,他却垂着睫毛,任冷汗顺着鬓角滴进领口,把喘息声扯得破碎:“夫人...好苦...” 柳氏的银匙停在半空,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叩了叩他的唇:“苦? 你母亲喝化骨粉时,可比这苦上百倍。“她盯着他泛青的唇瓣,见他眼尾泛红,连指尖都在发颤,这才满意地将空碗递给黑衣侍女。 绣鞋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远,铁门“哐当”落锁的瞬间,萧承钧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他听见两个守卫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,一个粗哑的男声骂骂咧咧:“夫人也忒小心,个废人还派咱们守夜。”另一个嘿嘿笑:“没见方才那小子喝药时跟死狗似的? 等毒发了,老子还能去后厨顺半只酱鸭。“ 密室重新陷入黑暗。 萧承钧闭着眼,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。 颊侧的药汁混着血沫,他缓缓偏头,将液体吐进广袖暗袋——那是他前日里用碎瓷片割开的夹层。 《九劫锻骨诀》的元气在体内游走,将残余的毒性逼向指尖,他能感觉到指尖皮肤泛起细密的红疹,却咬着牙将痛楚压进骨髓里。 一更梆子响过三遍时,门外传来换岗的脚步声。 粗哑男声骂道:“老子守前半夜,你守后半夜,别想偷懒!”另一个应了声,脚步声渐轻。 密室里的油灯早被耗得只剩豆大的光,萧承钧借着这点亮,看见两个守卫的影子投在门上——一个靠着墙打哈欠,另一个正摸出酒葫芦灌酒。 机会来了。 他的手指扣住腕间铁链,碎铜镜的棱角抵在接口处。 《九劫锻骨诀》第二劫重塑的筋骨在黑暗中发烫,他咬着牙发力,肌肉绷成铁线。“咔”的一声轻响,铁链应声而断! 守卫的惊呼声刚出口,萧承钧已如离弦之箭扑过去——他用断裂的铁链缠住左边守卫的脖颈,右臂肘击狠狠砸在右边守卫的喉结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