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苏挽月的手瞬间松开,退后半步靠在窗边,嘴角的笑淡了:“来了。” 萧承钧的瞳孔骤缩。 他抄起桌上的烛台砸向窗纸,火光炸开的刹那,一道黑影从房檐跃下,腰间铁牌撞出清脆的响。 他掀翻木桌冲出去,风卷着寒意灌进领口,只见那黑影在院墙上一闪,留下半枚带血的铁牌,正落在他脚边。 月光漫过青石板,铁牌上“赵武”二字被血浸透,泛着暗红的光。 萧承钧的指尖几乎要捏碎铁牌——这是他最信任的家仆,每日卯时三刻准会端来参汤,上个月还替他挡过嫡兄的鞭子。 “他替文渊阁当差半年了。”苏挽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,“柳氏以为自己是棋手,其实不过是棋子。真正的局,从你母亲进府那天就开始了。” 萧承钧猛地转头,却见她已翻上墙头,月光勾勒出她利落的剪影:“明晚亥时,西城外破庙,别让我等太久。”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夜色里,只留一阵风卷起地上的铁牌,“当啷”撞在他靴面上。 他弯腰捡起铁牌,血渍还未凝固,带着体温。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“咚——”的一声,惊飞了檐角的乌鸦。 萧承钧望着赵武房里还亮着的灯,喉间泛起腥甜——他以为自己早已看透府里的阴私,却不知最信任的人,早已在背后磨好了刀。 青奴的咳嗽声从正院方向传来,带着夜露的湿冷。 萧承钧将铁牌收进怀中,摸了摸腰间的玉牌,“萧”字硌得掌心生疼。 他望着赵武的窗户,那里映着一个晃动的影子——是赵武,正踮脚往他的房里张望。 “青奴。”他低唤一声,声音像淬了冰,“备马。” 青奴的脚步声从黑暗里传来,带着药碗的苦香:“公子这是要......” “残夜正好寻人。”萧承钧翻身上马,缰绳在掌心缠了两圈,“赵武的马厩,该查查了。” 马蹄声碎了满地月光,朝着北城方向奔去。 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牌,又摸了摸玉环,母亲的温度和赵武的血在掌心交织。 这一局,他原以为自己是执棋人,此刻才发现,棋盘下还藏着另一张网——而他,要做那个破网的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