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老仆一愣,随即重重咳嗽两声,故意碰倒了墙角的陶瓮。"谁?!"赵武的刀"唰"地出鞘。 青奴拔腿就往东边跑,破布鞋踩得冻土"咯吱"响。 "追!"赵武带着侍卫追了出去。 萧承钧等他们的脚步声远了,才贴着墙根往府医堂挪。 医堂在西跨院,平时只有老医正守着,此刻月上中天,连巡夜的灯笼都少见。 他贴着影壁转过弯时,忽然听见药香。 医堂的窗户漏着昏黄的光,老医正的呼噜声从窗纸后传来。 萧承钧扒着窗沿望进去——檀木药柜的铜锁挂在柜门上,根本没扣。 风卷着几片枯叶打在他脚边。 萧承钧摸了摸怀里的令牌,又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玉牌。 今夜他捡回半条命,却捡回了更重要的东西:一把能撕开这潭死水的刀,一副能握刀的手。 老医正的呼噜声突然停了。 萧承钧屏住呼吸,看见窗纸上晃动的影子——那是他自己的影子,此刻正扒着窗沿,像株在寒夜里抽枝的树。 萧承钧的指尖刚触到药柜的铜锁,后颈的寒毛便竖了起来——那声呼噜停得太突然。 老医正的鼾声像被人掐断的琴弦,他蜷在竹榻上的身影动了动,花白的胡须在月光下泛着银。 萧承钧贴在窗根的背沁出冷汗,喉间却涌上股奇异的热意——方才在密道里窜动的那缕热流,此刻正顺着脊椎往四肢钻,连冻得发僵的指尖都开始发烫。 他想起《九劫锻骨诀》残卷上的批注:"骨若欲生,必以痛为引,以血为媒。"今夜刺客的刀、青奴的血、甚至方才撞在柴堆上的疼,都是这禁术需要的火种。 老医正翻了个身,粗布被子滑到腰间。 萧承钧趁机猫腰溜进医堂,药香混着老医正身上的陈酒气扑面而来。 檀木药柜的铜锁果然松松挂着,他轻轻一挑,抽屉"咔"地弹开半寸——当归、黄芪、续断整整齐齐码着,最下层还有半块百年野山参,切口处凝着琥珀色的蜜蜡。 "第二劫要的是虎骨、熊胆、赤焰花。"他默念着残卷里的要求,指尖在药屉间翻飞。 虎骨在最东边的暗格,他记得三年前随父亲去猎场,镇北王曾赏过猎户一对东北虎的腿骨,当时老医正还抱怨"武夫粗笨,糟蹋药材"。 暗格的铜扣生了锈,他用力一扳,"吱呀"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。 竹榻上的老医正哼了两声,手在身侧摸索,摸了个空又瘫回去。 萧承钧额角沁出冷汗,迅速将虎骨粉、熊胆膏和晒干的赤焰花塞进怀里,转身要走时,瞥见案几上的药臼——里面还剩半盏未研完的朱砂,红得像凝固的血。 他鬼使神差地抓起药杵,将朱砂混进自己取的药材里。 残卷里说"九劫需九色",第一劫用的是青奴的血,第二劫或许要添点别的...... "赵爷!柴房那边搜遍了,连耗子洞都掏过!" 窗外突然炸响的吆喝惊得萧承钧踉跄一步,药杵"当啷"砸在青砖地上。 老医正"腾"地坐起来,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:"谁?!" 萧承钧瞬间闪到药柜后面,后背抵着冰凉的檀木,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。 老医正摸黑点灯的动静传来,豆大的火苗刚窜起来,门就被"砰"地撞开。 赵武提着刀冲进来,鎏金腰牌撞在刀鞘上,发出清脆的响:"老东西,看见有人没?" 老医正缩在竹榻角,枯瘦的手直抖:"赵...赵护卫? 这大半夜的......" "少废话!"赵武的刀尖挑起药柜的抽屉,当归撒了一地,"柳夫人要那病秧子的命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"他突然顿住,盯着地上的药杵——方才萧承钧慌乱中踢到的那枚,正滚到他脚边,杵身上还沾着半干的朱砂。 "有人动过药柜。"赵武的声音像淬了冰,刀尖"唰"地抵住老医正的咽喉,"说! 第(2/3)页